第(3/3)页 至于《掌门人顶天立地》,则是她穿越前直播的那款种田游戏。 拼音、阿拉伯数字、还有关于她个人信息的细节,都像是用来核实身份的验证码,以此让梅拥雪相信,写下字条的人确实是她自己。 但后半部分的内容是怎么回事啊? 寒天秘境在哪儿?什么叫头疼的毛病?姜横云是谁?舞红绡是谁?为什么一上来就要杀舞红绡啊? 之前的她写下这张字条的时候,确实预料到自己未来会失忆吧? 既然如此,重要信息就不能多说两句吗? 更要命的是,原来她一定不会想到,梅拥雪看到这封信时,正处于什么境遇中。 就在梅拥雪阅读字条的时候,青衫男人已经不知何时抽./出了藏在袖中的利器:那竟是一把打造成竹枝形状的银色兵刃。 银色的竹节修长分明,末端握在他同样修长有力的指掌间。片片竹叶闪烁着锋利的冷光,森森的寒意仿佛连人的目光都能冰封。叶子边缘雪亮凉薄,每一道叶脉都是特殊设计过的血槽,叶子彼此高低错落,哪怕只是轻微擦过皮肉,也会当即激起一道或数道喷溅的殷红。 他将那根银色的竹枝举在眼前,轻微地转动着角度。 竹叶反射着阳光的影子,光斑恰好落在梅拥雪的两眼之间,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。 天边忽然有鹰隼妖兽振翅飞过,丢下一声啼鸣。 身为凶猛嗜血的食肉妖兽,它的叫声本身就是一种攻击前的试探,梅拥雪仅仅听了一声,胃袋里就翻涌起一股恶心感。 与此同时,青衫书生袖中寒芒骤然出鞘! 剑光冰冷,风声锐利,雪亮的剑光擦着梅拥雪的耳朵,如同骤然转向的流星电抹,在一声骤然响起的尖利唳叫声里直取飞鸟心脏! 刹那之间,铁灰色的游隼跌落在地,正好砸在梅拥雪的脚边。 它脖子歪在一旁,凶性腾腾的两只眼睛失去神采,鲜血从心口不断涌出,打湿了胸腹部的淡色羽毛。 而青衫书生慢条斯理地将寒光拢入袖中,耐心地看向梅拥雪。他笑容可掬,整个人仿佛化身大写的“友善”二字。 “道友的东西我原样奉还,道友想看信,我也等道友逐字读完。” “不知现在,我想要的那个线索,道友可以说了吗?” 梅拥雪不自觉地加快了呼吸,喉头也干涩地空咽了一下。 从对方的态度来看,他恐怕不会接受失忆这个解释。 既然如此…… 梅拥雪眼看着,那支被收入袖中把玩的锋利竹枝又要出头,仿佛下一秒就要指向自己的方向。 字条上的内容如流水般划过她的脑海,一个大胆的念头忽然成型。 梅拥雪深深吸气:“关于那件事的线索,我可以告诉你。” 青袍客手腕一晃,寒芒毕露的竹枝改变了方向,尖锐冷厉的竹叶片片垂下,虚指地面。 “道友愿说,我自然洗耳恭听。” 暗自握了握拳,梅拥雪尽量保持镇定:“不过,你得先帮我做一件事。” 青袍客表情不变:“哦?” 此刻,男人分明还站在原地,姿态也没有变化,周围的气压却仿佛瞬间沉了下来。 太阳依旧在两人头顶洒落光明而温暖的阳光,梅拥雪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暖意,只有一片汗洇洇的寒凉之感,像是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子,从背后噬咬般铺开。 咬了一口舌尖让自己保持镇定,梅拥雪硬着头皮,讲出了刚才预备好的说辞。 “姜横云。我要见姜横云。” 她主动看向男人幽黑深邃的眼睛:“你护送我和姜横云汇合,我就告诉你那件事的线索。” 梅拥雪已知的信息太少,点又太寸,如今只能赌一把了。 既然过去的自己把“姜横云”单独列为一条线索,甚至把对方视作能用性命信任的对象,可见这个人一定很重要,或许还在某方面有特长之处。 如果把“杀死舞红绡”当做梅拥雪派发给自己的任务,那么姜横云就应该是她过去留给自己的绑定队友。 梅拥雪猜测,这位钦点的绑定队友一定知道点什么。 就算不知道,姜横云多半也愿意帮自己一把,斡旋一下眼前遇到的麻烦。 听了这话后,身为麻烦本烦的青衫男人表情莫测地看向梅拥雪。 与此同时,之前的那股有如实质的厚重气压,正缓缓从男人身上褪去。 男人目光微闪,似乎在听见“姜横云”这个名字起,他便陷入了某种衡量之间。 过了一会儿,他语气古怪地问道:“你认识姜横云?” 察觉到他声音中的动摇之意,梅拥雪心下一松。 “自然认识。我和他是过命之交。” 字条里的形容是“可以用性命信任”,四舍五入一下,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吧。 “过命之交?” 重复了一遍这个形容,青衫人的语气愈发古怪。 “那么,我若是带你找到姜横云,你就肯将线索告知于我?” 梅拥雪点头,脸不红心不跳:“当然。” 青衫书生忽然挑了挑眉,定定地看向梅拥雪,好半天没有说话。 在这死寂一般的沉默中,梅拥雪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后退之际,只见青袍客冲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。 这男人明明俊朗隽秀、容颜俊美,笑容也温和可亲,但梅拥雪那股不祥的感觉却越来越浓烈、越来越危险。 下一秒钟,青衫男人谦和地朝梅拥雪轻轻躬身。 “说来也巧,在下正是姜横云。” “道友视我如过命之交,当真让在下受宠若惊了。” 姜横云自称受宠若惊,梅拥雪则直接惊了! 她不可置信地一连倒退两步,右眼皮疯狂跳动,心下一片冰凉。 将梅拥雪的反应尽数收归眼底,姜横云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加深。他用见面以来最和蔼可亲的语气,问出了下面的问题。 “既然如此,关于那件事的线索,道友想必会说给在下这过命之交听吧?” “……” 一阵微风拂过,梅拥雪如同石雕木塑一般僵直在原地。 这一刻,梅拥雪听见锣鼓喧天,钟磬齐鸣,仿佛同时有一百零八支唢呐和铜钹奏响,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汹汹气势,在她脑海里热热闹闹地嗡鸣着。 姜横云朝梅拥雪走近一步,温良地把手掌在她眼前挥了挥。 “道友?道友?你有听见在下的问题吗?” “道友要找我,于是我便自己送上门来,难道道友不开心吗?” 梅拥雪面如石雕,一动不动。 就仿佛来自人世间的消息,再也无法动摇她分毫。 有些人,看起来好像活着,其实可能走了好一会儿了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