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云知夏也跪了下来,不顾伤口崩裂,扑进那具冰冷枯瘦的怀中,将头靠在姐姐肩上,声音哽咽却清晰: “你说我窃你命,可我每一日,都在替你痛。你说我夺你身,可我每一夜,都在梦里喊你。” 她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再睁时,眸中金光暴涨。 医心通明,圆满开启。 意念如丝,缓缓探入沈沉霜残魂最深处。 那里,一颗被割裂的药心仍在跳动,黯淡无光,边缘焦黑如焚烬,像是被人用钝器生生剜去一半后又强行缝合。 那是属于“沈未苏”的那一半——当年被剥离、移植、植入另一个新生婴儿体内的心脉本源。 如今,它在云知夏胸腔跳动了二十三年。 而这一半,则被困于黑暗,承受百年孤寂。 云知夏指尖轻抚过那颗残损的心,心口猛地一痛,仿佛听见了无数个夜晚无声的哭泣。 她抬起手,以指为刃,划开自己心口皮肤。 鲜血涌出,滚烫赤红。 她俯身,让血滴落,一滴,两滴,落入那颗灰败的药心之中。 “姐姐,”她低声说,像是哄幼时做噩梦的妹妹入睡,“我不是来取代你。” 血珠渗入,药心微微震颤。 “我是来——” 金光自她心口奔涌而出,缠绕两人身躯,如茧成蝶。 “带你回家。”刹那,药藤尽断。 那些盘踞百年、如怨魂般缠绕沈沉霜的黑色藤蔓,在金光奔涌的瞬间寸寸崩裂,发出凄厉如哭的哀鸣。 碎屑纷飞中,仿佛有无数被禁锢的灵魂终于挣脱枷锁,化作点点幽蓝微光,随风散去。 大地震颤,地脉深处传来低沉轰鸣,一道璀璨光流自地心喷薄而出,直冲云霄,将整座天医古殿照得如同白昼。 脉梦童跪伏于石阶之下,七窍缓缓溢出鲜血,身体剧烈抽搐,却始终没有后退半步。 他双唇开合,声音微弱如游丝:“疼……但也暖。”每一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肺腑中挤出,可嘴角竟扬起一抹极轻的笑——那是从未感受过的血脉相连之温,是孤寂千年的灵魂终于触碰到同类的震颤。 他的存在本就是感知的延伸,此刻,他正代两人承受着神识融合时撕裂经络、重铸魂骨的剧痛。 魂引蝶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螺旋轨迹,薄翼上的星光越来越盛,最终不再振翅,而是轻轻落在她们交握的手心,羽化成一缕纯粹的光,无声融入。 沈沉霜抬起枯瘦的手,指尖颤抖地抚过云知夏的脸颊,那曾被毒火灼伤、被世人践踏过的面容,如今平静如深潭,眼底却燃着她从未拥有过的光。 “原来……”她轻笑,声音沙哑却温柔,“你比我活得更像医者。” 不是苟延残喘地活着,不是为恨而生、为复仇而活——而是以仁心济世,以药理破妄,以命护命。 第(2/3)页